顶着满场嘘声，国王队球员们步入球场，一个个的脸色都很是阴沉。

愤怒已经逐渐散去，变成了一股闷气，就像是卯足了劲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绵软无力。国王球员们有气无处发，多重因素之下，显得了无生气。

意料之中。

雪上加霜的是，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替补席上，之前已经准备放弃的老酒鬼，突然来了精神，眼中光芒闪烁，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隐忍的笑意。

“好，双方球员回来，希望刚才的冲突，不会影响比赛的精彩……什么？！马刺队全主力阵容？！！”

本地解说也没有想到，马刺队居然在这个时候，反而将主力阵容，保留在了场上。

这意思是要……

“唰！”

技术犯规罚球命中，马刺队开出边线球，面对困兽犹斗的国王，一个简洁无比的高位挡拆，由邓肯顺下得分。

11分差距。

“稳一点！时间稳下来，打足24秒！！”

卡里尔的喊声中，国王进攻，游魂一般的球员们根本没有听进助教的话，带着怒火急匆匆的一次勉强出手不中，马刺摘下篮板。

回过头来，马刺队跑出经典配合，邓肯弧顶策应，手递手给吉诺比利之后，外线跑马车轮换一走，底角帕克得到空位机会三分出手。

“唰！”

8分差距。

国王再次进攻，急于求成的一次传球被杰佛森看穿，亚大飞人飞身抢断，快攻中和吉诺比利做出二过一配合，暴扣得分。

6分差距。

时间还有3分钟，国王进攻的时候总算稳了下来。但埃文斯的上篮被邓肯干扰，马刺反身推快攻，两翼顺下带走防守，吉诺比利弧顶三分出手。

“唰！”

3分差距。

“嗯……？？”

还有两分半钟时间，马刺一波9比0强势追近比分。

从球迷到解说再到圣城记者，都有些兴奋起来了。

这场球……说不定还能赢！

“当！”

国王这边汤普森头脑发热，底线一次投篮，位置远远在他的投射范围之外。篮球打铁飞起，邓肯摘下篮板给到帕克，小跑车直接冲刺单骑闯关。

“啪！”

第一个回防的加西亚跟不上帕克标志性的旋风转身，伸手去掏的时候拍到了帕克的手臂。

跑车一声“AND-ONE！”，身子一拧，顺势将球丢了出去，篮球飞在空中，随后……

“……唰！”、“哔哔哔！两分有效，加罚一球……！！”

“哇——！！！”

AT-T中心，沸腾了。

“这怎么会……？！”

看着帕克走上罚球线准备罚球，卡里尔已经彻底愣住。

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转变要放弃比赛的想法，反而趁势狂轰滥炸一波，准备带走比赛吗……？

“唰！”

“YES……！”

回头看向微微挥拳的老酒鬼，卡里尔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

真好意思啊……！！！

“胜者为王！把握住进攻机会，我们把胜利留下！”

极为罕见的，老酒鬼居然也在场边开始喊起鸡汤来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碗鸡汤，比什么战术都管用。

“防守！！！”

马刺气势骤然升起，伴随着全场欢呼呐喊，昔日王师的铁蹄，再度扬沙而起！

这样下去的话……

“啪！”

抢断！

越级越乱，越乱越急，埃文斯给加西亚的分球过于明显，被吉诺比利判断了个正着。妖刀一把揽下球直接起速，一个迷踪步绕开顾羽的防守，直冲前场。

“……砰！”

“……反超啦！！！哈哈哈哈哈！！”

“吼！！！”

一切都颠倒了过来，完成暴扣的吉诺比利吼声震天，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下半场被顾羽各种射一脸的愤懑，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

对。

顾羽。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卡里尔一边急忙向技术台请求暂停，一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之前心里的那个疑惑，究竟是什么。

这种局面下，发生了这种事情，顾羽他……

“哔哔！国王队请求暂停！”

“……居然没有发飙？？”

欢呼呐喊声响彻AT-T中心，国王球员们低着头走向替补席，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发泄起。

“别着急啊你们！”

卡里尔也是恨铁不成钢，拍着战术板道：“刚才那么好的局面……算了不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接下来几个回合我们好好……”

“叮咚”

卡里尔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谁啊……！

卡里尔这儿正烦着呢，回头扫了一眼板凳上的手机，刚想继续说下去。

手机短信提示的发件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局面控制不住了，是我的问题，告诉他们尽力尝试，不要计较后果，责任我来背。还有……让小鬼头下场吧，他刚才一直很冷静，保持的不错，但这种局面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想要强投往回追了。这周他的数据很好，告诉他，命中率保持住，说不定有希望提名周最佳。接下来就别上场了，等下一个主场，再试着看看能不能拿到个漂亮的数据吧！”

发件人：韦斯特法尔。

看着这条短信，卡里尔迟迟没有说话。

抬眼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顾羽，虽然看似是保持着冷静，但卡里尔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来这手是吧……？好，老子陪你玩到底……！”

低声自语的顾羽，双拳紧握，手臂，正在微微颤抖着。

“明白了。”

简单回复，卡里尔放下手机，来到顾羽身边道：“顾，你接下来休息一下。”

“……”

顾羽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来。

看向卡里尔的时候，顾羽的眼神，就像是毒蛇在看自己的猎物。

“是这样的……”

卡里尔将韦斯特法尔的意思如此这般一说：“……我觉得保罗说的对，你还是保持住命中率，你知道的，你这个打法和特点，最难保持的就是命中率，所以最好还是……”

“我不下场。”

不等卡里尔说完，顾羽直接起身，双眼看向球场：“告诉老爷子，我不下场，要么让我继续打，要么干脆把我杀了，就现在。”

说着，顾羽活动起了手腕，嘴角向下一抿，狠狠的咬着牙，就像是在啃马刺球员的肉。

“哔哔！暂停结束！”

“命中率？去他娘的命中率！”

不等卡里尔说话，顾羽直接步入球场。

“……老、子、要、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