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枕着双臂,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惹火犹物,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男人毕生所求,无外乎江山与美人。
对武三思这样的男人来说,再如何惊艳的人间绝色都已是稀疏平常。时至今日,唯有身份特殊、极难攀登的倾世名媛,才能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比如眼前的太子妃韦香儿。再比如失之交臂的上官婉儿。
这样的女人带来的快感,远不止肉体上的满足。
“太子妃彻夜不归东宫,太子难道不会怪罪吗?”武三思故意这样问,显然是为了更大程度的获得那种扭曲的快感。
韦香儿淡然一笑,“一个亲手勒手自己儿子的窝囊废,哪里还有怪罪他人的资格。”
“但他终究是太子。未来的帝王。”武三思眯着眼睛挑起嘴角,笑容极显张狂。
“像这般无胆无谋的窝囊太子,就算成了帝王,也只是徒有虚名。”韦香儿淡然道,“除非是有经天纬地之大才首辅朝政,他的皇位才有可能坐得稳。”
武三思会心一笑,“太子妃以为,三思如何?”
“香儿窃以为,非梁王莫属。”韦香儿媚之入骨的微微一笑,却话锋突然一转,“但太子仿佛觉得,另有一人更为恰当。”
武三思眉头一拧,“薛绍?”
“太子一向颇为器重,他那个好妹夫。”韦香儿说道。
“一场大败,薛绍已经完了。太子莫非不知?”
“他真的完了吗?”韦香儿颇怀调侃与挑衅意味的看着武三思。
武三思有点小尴尬的眨着眼睛,那一日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场歼灭薛绍的朝堂之战,在薛绍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之下自己居然也会输掉……还真是挺没面子!
韦香儿继续道:“莫非梁王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
“怎讲?”
“梁王莫非忘了,薛绍是神皇的人?”韦香儿道,“神皇再如何忌惮薛绍,终究还是要重用他薛绍。离了薛绍,丝毫不通军事的神皇,还能靠谁统率千军万马巩卫她的江山呢?”
武三思眨着眼睛,若有所思。
“梁王还不明白?”韦香儿道,“只要神皇一天在位,薛绍始终都会屹立不倒。就算他会有一时之沉浮,但只要一天不死,他终有死灰复燃之可能。”
武三思眨着眼睛,“太子妃的意思是……”
“神皇年岁已高,如今又当病重。龙驭殡天托付后事,那是早晚之事。”韦香儿说道,“梁王不妨猜测一番,谁会成为神皇之后,天下最有权势之人?——我家那位窝囊太子,最先不必予以考虑。”
“这……”武三思眨着眼睛,“薛绍离京,神皇一边不遗余力的趁机削弱他的力量,一边又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生怕将他逼反。由此不难看出,倘若薛绍能够活着还朝,无论神皇是否甘愿,都只能对他托付身后大事。”
“梁王英明。”韦香儿说道,“当前之局面,若不能赶在薛绍回朝之前定鼎大局,梁王试想,一但神皇殡天李唐回归,执掌权柄的薛绍又素来与武家子侄不睦。梁王,还有几成活命的机会?”
“咝——”武三思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瞪大了。
“到那时,香儿恐怕也不会有活命的机会。”韦香儿说道,“薛绍与太平公主素来不喜香儿,前番上官婉儿陷杀我儿重润,此仇更是不共戴天。香儿猜测,到时我家那位窝囊太子为了巴结薛绍夫妇,甚至会不念夫妻情份抢先动手废了我这个太子妃。反正他也亲手勒死过自己的儿子了,再杀一个妻子,也不算什么大事。”
“太子舍得,三思不舍得。”武三思连忙将她抱进了怀里温存了一番,狠狠心咬咬牙,低声道,“太子妃不妨明言,三思该要如何做?”
“当即立断,清君侧!”
“张易之?”武三思眉头紧皱,“他现在可是三思的重要盟友。”
“此一时,彼一时。”韦香儿道,“张易之擅权乱政四处结仇,上至太子宰相下到百姓黎庶,无不想除之而后快,只是碍于神皇之威不敢擅动。但只要神皇殡天,张易之立刻变成丧家之犬过街之鼠,于梁王可有半分益处?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起义兵而诛之,用他的贱命换梁王一个匡扶杜稷的无尚美名,和从龙拥立的盖世奇功。”
武三思的眼睛亮了,“倘若事成,太子何以报我?”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韦香儿说得斩钉截铁,“连香儿都是你的!”
“那薛绍,又将置于何地?”
“到时,梁王手握天下权柄。”韦香儿偎进了武三思的怀里,“这种问题,还用得着来问香儿这等女流之辈吗?”
“如此说来……”武三思双眼微眯紧紧抱住韦香儿,“必须赶在薛绍回京之前,成就大事!”
“梁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