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子单薄的很,长途跋涉似乎经历了千辛万苦,王意涛看这背影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关门时,瞧见那少年弯着腰作礼时,忽然记起,几年前,曾经在峰州碰到的那个乞丐!
“辛苦你了,沈万松。”赵君意从床榻跳下,走近风尘仆仆的少年,时隔五年,沈万松再次见到眼前的人儿,他本就是乞丐,受了点好处替都护府四处打探消息,但人间冷暖又岂是高高在上的都护府所知,人们欺他、骂他,他用自己的弱小换来一个个真实可靠的消息,那日,他本以为这位少主会收留自己,那样自己便可进入府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但没想到赵君意如此聪慧,却又给了自己银两让自己安居,回去复命后,雇主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解雇自己,当他漫无目的,准备再次乞讨时,身着华服的赵君意来到他面前:
“跟我,你可不必受人委屈,但只有一个条件,不准出卖我。”他不知道赵君意是否早已算好自己的未来,他只知道自己会把未来托付给少年,于是用了银子在峰州边缘的小镇安居,时不时旁敲侧击地打听都护府的举动,他本是凡人,哪怕赵君意给了一本武学书籍,他也只勉强练到四流武者的水平,但他安居下来经营的店铺却丰收颇多,或许他尝尽了人情世故,才能在小小年纪便掌握他人心理,沈万松重重磕了一头道:
“多谢少主信任,我……”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少年的心,毕竟还是少年,赵君意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比我还大些,在我面前哭岂不丢了面子。”
“不丢脸,不丢脸。”沈万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赵君意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也正是这样,才让赵君意决定把他留在峰州,打探消息。
“属下这次万里赶来,就是为了告诉少主一个重要消息。”说到重要消息,赵君意神色严峻,沈万松呼了口气道:“听闻府主赵弈,似乎有谋权篡位之嫌。”
谋权篡位!赵君意听后只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会这样,难怪会这样……”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从沈万松出发到梁州历时半月,赵思拓来去历时五天,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汴州封城恐怕就是为此,那么既然封了城,可能东胜帝那边已经出了状况,现在赵君意要考虑的就是接下来的安排。
“万松,你功夫还没入门啊,跟着我三哥学学,他或许有帮你的方法。”赵君意见沈万松似乎只有三四流的水平,想到赵华伟已将生物知识挪为己用,估计能捣出一些丹药增强功力,哪知沈万松似乎并不愿意道:“属下想从商。”
赵君意看他眼神坚定,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人各有志,不过后期你要到梁州这来,并且把你所拾得的孤儿也一并带过来。”赵君意将沈万松留在峰州的呀又一个原因便是拉拢人脉,也是时候将沈万松找回,虽说没有怀疑,但凡事总做到小心谨慎准没错。
再到日中,赵君意令众将齐聚于府,众将的担忧之情赵君意并非不知,他令孙镇、陈烈重新操练离士阵法,又将赵思拓调到梁州城外围日夜巡逻,赵思拓不满:“为什么其他将领都能演练,而我要带兵巡逻呢。”
“你的责任很重大,”赵君意沉声道:“虽然离开战之日还有一个月,但战争素来有先发制人,而赵思拓将军你思维缜密,倘若地方已进入范围,你的责任就是先下手为强!”赵思拓领了命带兵出去,赵君意又将手底下灵士招来,他们灵士何等尊贵,挥挥手就能湮灭这几百号离士,但赵君意长时间的不闻不理,让他们骄傲的心变成了愤怒。
营帐中,仅剩下灵士们和赵华伟,赵君意坐于主座安之若素,反观灵士们虽然各个身负绝技,但心里总觉得些许别扭,因为自开始以来,赵君意就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盯着,摆在他们桌前的是五个红色瓶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是血腥的味道。吴全、周百成二人互相使了个颜色道:“不知少主叫我们来,是何事啊。”赵君意端起一杯同样的血色石碗,偶尔洒出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粘稠的声响:“我们一起共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