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两双同样红宝石般的眼睛对视着，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绫波丽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存在的痕迹。她整个人虽然不是毫无生气，却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渚薰闻言只得自嘲似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连‘痛苦’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渚薰的话只会让她觉得难以理解，直觉告诉她，渚薰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些事情。但他现在偏偏又为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出现在她面前。渚薰不会有恶意，但他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绫波丽再次重申这个问题，她也直接抛开了渚薰的疑惑。

面对绫波丽这样算不上好与坏的态度，渚薰还是那样自若地笑着，他的笑容温和而从容。到此为止，这情况可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好得多，至少绫波丽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概念的，那么很多事情说起来就要方便很多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马上他们要进行的实验是注定要失败的。”

这句话只说到一半就如同渚薰所想，绫波丽原本游离在其他地方的目光瞬间便锁定在了他身上——虽然她还是那副不变的面无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想依靠别人的力量——我会靠自己的力量找回自己。”

“当然……我尊重你的想法。”

短暂的对话之后房间里便再次回归了沉寂，渚薰和绫波丽可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这样两个大活人在场，房间里却落针可闻，这情景实在是有些诡异。

渚薰也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就像绫波丽完全没有逐客的打算一样，他就这样笔直地站在窗边，背对着绫波丽，抬头也不知道看着天空中什么东西。

他好像还在等着什么。

在这里再等一等是很有必要的，今天的事情虽然只是个意外，却是一个契机，或许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来得到绫波丽的帮助。

这里的沉默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绫波丽便如他想象中一样开口了：“……我不想欠别人什么东西。”

“这是当然……我会满足你的要求。”

……

无论如何，他们的生活完全没有被打乱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再提起过，仿佛那天的事只是一场梦，第二天开始他们的生活又回归了事故之前。

一如既往的单调，刚来日本时的那种新鲜感完全退去之后，在日本的生活只比在上海宽松一些，可还是那样乏味，想找个人说话聊天都办不到。明日香是不屑理他的，绫波丽则是习惯性的沉默……葛城美里虽然是个话篓子，可是他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些代沟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