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爷自从在宁华哪儿得到一幅画之后,便不由得思索起宁华的额娘,或者是人家额娘的亲戚一类的,和自家皇阿玛之间的关系了。
若说自家皇阿玛是在那画上胡乱敲章的,打死四爷也不信,那颗章虽然对皇阿玛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但绝对是他执政前夕最为看重的章,或者最喜欢的。
谁让那块玉石是顺治爷送的。
皇阿玛一直到了康熙二十年,自己的雕刻功力略有成就后,他才亲自所雕的。
而孝懿皇后是死于康熙二十八年,孝懿皇后死后,康熙便把那印章陪葬了,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宁华的额娘,或者某位比较紧要的女子和康熙认识了。
然后在共同赏画的时候,康熙敲下了那章,然后那画,那女子保留了,然后落到了宁华手里。
字不会认错,至于印章更加不会认错了,四爷觉得自己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而至于人选的话,四爷更加倾向于宁华的亲额娘,而不是人家的亲戚。
这样就比较容易解释,为何宁华会成为七弟的嫡福晋。
不过,奇怪的便来了。
宁远的年纪比七弟大,七弟比宁华大两岁,那么,皇阿玛在看见宁华额娘的时候,岂不是……
应该说四爷心头有绕过各种念头,却又不敢深想下去,当然了,可以肯定的是,人家额娘和阿玛应该没有啥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就是了,要不然,以皇阿玛的性子,法喀哪还会活着的。
但人家额娘在皇阿玛心中占一定的位置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就没有宁华的皇子福晋之位,毕竟当初,伯爵府比宁华更适合嫁入皇家的,还有别人。
本来在大家看来,宁华的性子就是适合嫁个富贵闲人,而不适合嫁王公子弟的。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丧母长女不娶,这点在高门大户里是公认的,你给皇子做福晋,更加不怎么适合了。
可偏偏诸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宁远的升迁。
虽然只是一个六品的官,可在七弟不伸手的帮助之下,人家还能得到这个官职,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了。
基本上京城的六部都是一个混资历的地方,不仅靠资历,还有家世。
在四爷看来,伯爵府的嫡出之子,现在在六部之中,混了十几年了,也只是一个七品的笔贴式,而宁远呢,这足见皇阿玛的偏爱了。
不过,倘若皇阿玛真偏爱宁华那兄妹,怎么又在弘昼的问题上……
这也是四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儿子都是给你惯坏的。”四爷见四福晋又哭又哀求的,而弘历也跪了下来,虽然对儿子有诸多的不满,不过,儿子对弘昼的兄弟之情,倒还是让四爷心里不由得点了点头。
四福晋一听四爷的口气软了下来,便立即扯过弘历道,“弘历,快和你阿玛磕头认错,保证以后会好好念书,不再去挑衅先生,不找先生麻烦了。”
弘历虽然挺不愿意说的,不过,现在困难时期,也只能低下头说了几句。
虽然弘历其实是因为那一棍子实在太疼了才说的,不过,他却告诉自己,自己可是为了弘昼,自己是为了兄弟情义,所以,向阿玛低头一次,就低头吧。
如此想过,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晚上回了屋子,让自己的嬷嬷在背上上过药之后,又没心没肺的趴在炕上睡着了。
四福晋见着儿子如此,叹了口气对弘历的嬷嬷道,“珍嬷嬷,你趁夜给弘历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明儿个,去了七福晋哪儿,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弘历陪着弘昼待些日子,弘昼被七弟这样忽视打击,肯定伤心得不行,弘历别的不行,逗人开心还是做得不错的,让他好好劝劝弘昼,更何况,有弘历陪着,也给七弟府上一些不长眼的奴才瞧瞧,做为奴才,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摆正喽,谁是主谁是次得分清楚。”
珍嬷嬷自然明白让自家小主子去七福晋哪儿住几天是避避风头,便低头应是,这段时间,别说七福晋不好过,自家福晋也不好过。
去年皇上指了一位汉军旗的姑娘入了府。
那时候,福晋是真没放心上的,反正每隔三年肯定会有人入府,差别只在于,入不入得了爷的眼就是了。
而这位新进入府的庶福晋,倒确实入了四爷的眼,四爷去的频率多了很多。
虽然四福晋也是习惯这些莺莺燕燕围绕在自己丈夫身边了,可猛然见一个长得妖娆,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而丈夫又看重的,心里会舒服就奇怪了。
而福晋的那句做为奴才,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摆正喽,谁是主谁是次得分清楚的话,明显就是在说自家府里的一些奴才。
毕竟基本京城的人都知道,七福晋的脾气可不太好,谁惹了她倒还不怎么重要,可倘若惹了知微格格和弘昼阿哥,别说你了,就算是你的一些亲戚,也全部是丈毙,隔着远些的亲戚则是赶出府。
因此,这些年来,宁华虽然不怎么待府里,不过,倒也没哪个丫头婆子敢忽视宁华母子三人的。
毕竟前些年那一下子丈毙两个庶出女儿院里所有丫头婆子的事儿,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
至于府里的那些人,更加是亲眼所见。
几十人一下子没了,还有近百人被发卖出了府。
然后从各个庄子上调了不少新人进来。
是人都知道,那些新人,全是福晋亲信们的亲戚,人家也知道,福晋可是等着自己犯错,到时候好把自己亲信们全部调进府里。
得有多傻去冒犯福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