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光明正大看到的东西不信,私底下窥探到的东西反倒信个十成十。而秦寂言就是要借助人的b这种心理,挖了一个大坑给北齐人跳。
雪山上,暗卫已做好准备,只等北齐人踏入支灵川,便能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
是夜,顾千城煮着肉汤喂雪貂,秦寂言坐在她身旁,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偶尔也会看一一眼,她手中的雪貂。
有那么一刹那,秦寂言在想,如果顾千城手上抱得不是什么雪貂,而是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这算不算最美、最幸福的画面?
应该是的……因为那个画面,只要那么一想,他就觉得满满都是幸福,就像他五岁之前,父王、母妃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浪,在家里他们只是普通的一家三口,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即使母妃待他不够亲近,可父王却给了他最好的一切。
秦寂言思绪越飘越远,而这一次换抱顾千城抱着雪貂看着他,守着他……
雪山下,离支灵川十里处,北齐人与凤家军在那里扎营。
凤家军派人轮流值守,各自忙活,休息的人则围着十几个火堆而坐,烤烤肉、聊聊天,一群人围在一起,驱散了冬夜的寒冷与孤寂。
当然,这种场合凤于谦与军师是不会在的,不是他们不与民同乐,而是他们两一出现,场面就会变得尴尬,气氛也没有这么热烈,所以凤于谦与军师从不出来惹人嫌。
凤于谦与军师晚上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帅营,商讨着正事,对此不仅仅是凤家军,就是北齐人也习惯了。
用过简单的水煮肉块,安排好执守的将士们后,营地恢复了安静,大家开始休息,好养足精神,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
是夜,一道黑影来到军师的营帐,黑影身后也跟了几个人,这些人并没有进去,而是隐在暗处。
“军师,殿下传来消息,他已经过了支灵川,我们明日顺利穿过支灵川,就与能殿下汇合。”这是凤于谦的声音。
“殿下终于平安了,大善。”这是军师的声音。
“殿下派人传来消息,说北齐在支灵川会有埋伏,叫我们小心一些,千万别上了北齐人的当,最好与北齐人走在一起。”凤于谦继续说道。
“支灵川地形奇特,两边是连绵的雪山,时常生雪崩,虽然不会掩埋中间的小道,可每次雪崩必有大雪压下,要被雪块砸中,死伤无数。”军师哀声叹气,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军师不必担心,我们贱命一条算不得什么,只要殿下安好就成,殿下已经穿过了支灵川,我们就算遇到危险也无碍,为保殿下我们就是死又何妨。”凤于谦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军师忙让他压低声音。
接下来,两人又商讨了一番,明日如何行军一事,绝口不提秦殿下的事。
半个时辰后,凤于谦从军师的营帐回去,探子悄悄跟上,同时另有人朝另一头走去。
凤于谦回到营帐,倒床就睡,可苦了北齐的将士,收到消息后根本睡不着。
“秦王真的过了支灵川?”这怎么可能,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早在半个月前,我们就安排人守着支灵川,秦王要穿过了支灵川,我们肯定能收到消息。”
“也许秦王走的不是支灵川,而是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