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不住又能如何?”竹子清把戚宝的手给拨开,他心中对于这‘四大公子’又何尝没有怨言,但是人家把当初的恩怨早已经跟他面对面的讲明,他这介寒门出生的学子对于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所遭遇的也是深感同情,但是人家摆明了只是报恩,他又能如何?雪儿的身份很是特殊,虽然现在已经上了皇室宗碟,是真正的皇家郡主,但是她母亲,她的外婆都是别人眼中的妾室,庶出,除了亲近之人还有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又有几人会看重她‘雪郡主’的身份,有了那尊贵身份的束缚,他看在眼里的雪儿还不如当初那个小小的孤女来的快乐,是以,他虽然不愿,却也并没有想别的什么办法来制止这‘四大公子’向自己的妻子献殷勤,她的身边总是需要些朋友的。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御史能与这些权贵之流抗衡?”戚宝看着竹子清,脸色都变了,这个傻小子,如果不是他家主子爷在暗中护着,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就算是护着,也不过是主子爷一时心血来潮,万一哪天主子爷不护着了,那子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朝廷的官,为皇上办事,为百姓办事,那些权贵之流,与我何干?”竹子清对于戚宝的话很是不理解,他一介小小的御史就算曾得罪那些权贵,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欺男霸女之时,被他看到之后,向皇上奏上一本,那也只是照章办事,并没有刻意针对于谁,那些权贵之流,也都知道自己的罪责之处,又怎么会为难于他?
“这种说法,如果当今皇上正值壮年,自然也可以说得过去,可是如今是那样吗?”戚宝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又仿若是晴天霹雳,将竹子清有些懵懂的思绪,一下子开阔起来。“荣后在后宫弄权,朝野又有荣家专权,还有荣家在民间的财力,再加上皇上数位皇子对这储位虎视眈眈,荣家发生这么多事情,后宫尚且不说,你认为太子爷还能安稳的坐在他的位子上?”这些都是为官之人显而易见的事情,难不成这个书呆子一点都不懂?
“戚宝,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之多?”如果说前面几句提点,让竹子清心生感激,可戚宝后面的那些话,却让他心生了几分疑惑,“是不是太子爷那里……?”
“你不必管那么多,”戚宝拦住竹子清欲出口的话,“我在太子爷那里当差,自然是看得多,知道的也就不少,京城的这几股势力,几位皇子可谓是势均力敌,无论是谁都在极力拉拢各方势力,好让自己的赢面大一些……”
“那又如何?”这些东西竹子清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他早已经下定决心做个孤臣,这些皇子的你争我夺,他大可一旁看热闹就是,将来谁能登上那九五尊位,他继续效忠便是。“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御史,他们就算是争夺势力也不会看中于我。”这一点,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个蠢才……”一句‘那又如何?’将戚宝打击的够呛,敢情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对牛弹琴了不成?“你就不想想你的妻子,雪儿现在可算是贵族新贵,身后有着秋府和安亲王府,再加上京城这‘四大公子’也曾扬言,雪儿于他们有救命之恩,这么看来,雪儿也算有钱有权,如果再谁能得到了她的青睐,赢得他们倾身相助,谁将来很有可能就会问鼎九五尊位。”
“雪儿不会理会这些事情的。”对于雪儿的脾气,竹子清自认还是了解几分,戚宝的这些话或者说是推算,他认为不可能成立,雪儿想要过的日子,一直就是那种平稳安乐的日子,这种自寻烦恼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不会理会,更不会想要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