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看到郑芝豹和郑彩一起走了进来。
“好,既然人都到了,我们就开始商量事情了。”郑芝龙说,“阿彩,你先把事情和阿森讲讲。”
“爹爹,回来的路上,彩叔已经和我说过了。”郑森回答说。
郑芝龙听了,点点头道:“那好,那就更方便了。阿森,你二叔呢,他对这件事情……”
“我觉得呀,这个刘泽清完全就是欠揍!不揍他一顿,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郑芝虎抢着说。
“老二!”郑芝龙狠狠的瞪了郑芝虎一眼,郑芝虎便不说话了。
“阿森,你三叔虽然不在这里,但他的意思在给我的信里也提到了。你三叔觉得这事情还是要走走官面上的路,毕竟我们如今已经是官军了,不能和以前那样了。就算要做什么,也要讲究个师出有名。”郑芝龙又说道。
“大哥,老三他……”郑芝虎又忍不住想说。
“先让老四说说他的想法。”郑芝龙说。
“大哥,二哥,”郑芝豹说,“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刘泽清就是个王八蛋,要是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只怕越发的肆无忌惮。”
“大哥,我就说……”郑芝虎忍不住又插嘴了。
“不过三哥说的也有理。我们如今是官军了,很多事情不能像以前那样,所以先走走官面上的途径,先找个人出头去弹劾刘泽清,也是正途。”
“老四你呀……要是弹劾有用,刘泽清早就被抓进京师千刀万剐了。哪还有今天的屁事!便是有人弹劾他,能有确凿的证据吗?没有证据,姓刘的最多就是个死不认账,还能有个什么用?又能把他怎么样?白白被人家笑话罢了。”郑芝虎刚坐下来,听了郑芝豹的话,忍不住又站了起来。
“老二,你不要急,听老四说完。”郑芝龙道。
“二哥,我知道这多半没多大效果,但是我们真要做什么,又能把刘泽清怎么样呢?”郑芝豹说,“刘泽清又不会下海。他要是有什么在海上的买卖,或者他本人坐船出了海,我们都能立马让他到海龙王家里去做客。但是人家缩在岸上,隔得又远,我们要动他也不容易,弄得不好,自己吃亏了也有可能。而且我们真要做什么,之前我们也得做到人家没什么可说的不是?”
“我觉得,就算吃点亏,也不能让刘泽清好过。我们家亏得起,刘泽清亏得起吗?马勒戈壁的,就是拿钱砸,也要砸死他!”郑芝虎说。
“阿森,你怎么看?”郑芝龙问道。
“对呀,这次主要是听你的看法的嘛。”郑芝虎也说。
“爹爹,二叔、四叔、彩叔。”郑森说,“按道理这样的大事,哪有我一个小辈说话的份。不过爹爹和二叔既然问到了。小子就胡乱说两句。刚才几位叔叔没来的时候,爹爹和孩儿谈到历来富人难保家财之事,刚刚说到富人要保住自己的家财,需要让人投鼠忌器,不敢乱动。如今我家也算得豪富了。眼红我们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这些人若是一起都动手来对付我们,我们便是三头六臂,也绝对抵挡不住。那该怎么办呢?办法当然不能是任人宰割。那些想要抢我们的钱的人,又何尝不是各怀鬼胎,何尝不是想着人家先去拼命,他再来捡便宜的呢?如今刘泽清第一个跳了出来,若是让他得了好处,想得好处的人自然就都蜂拥而上,那我们就真的危险了。所以这个时候,谁第一个跳出来,我们就要拼出命去,把这第一个跳出来的家伙打个头破血流,让他损失惨重,甚至干脆让他完蛋。这样一来,第二个,第三个想要跳出来的人就要掂量一下,这样做会便宜了谁了。若是第二个不敢跳出来了,第三个自然也不敢,第四个,第五个自然更不敢。这样我家反倒是安全了。爹爹,我听李国助讲起爹爹你的故事,说是有一次爹爹你被好几个匪徒围住了,那几个匪徒要是都愿意拼命,爹爹虽然武艺高超,但也很是危险。结果爹爹主动出击,首先斩杀一獠,其余匪徒顿时落了胆,吓得只是逃跑,反倒被爹爹一路追杀,皆尽授首。如今刘泽清既然第一个跳出来了,就断断不能放过他,正好拿他给别人做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