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为什么会有麻烦？”

“你们总公司的董事长，和你干爸以前曾经在一个省里分任党政一把手，两个人属于不同派系，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被刘部长挤兑得难以立足，是张书记的派系将其调走的。你说，如果不小心让他知道了你跟刘部长的关系，麻烦不就大了吗？”

“书记，官场上真是复杂呀。”

“还有更复杂的哪。你知道曾维伦开始拉开了和你对着干的架势，后来为什么又偃旗息鼓了吗？你将情况报告了老朱，老朱告诉了我，我又报告给张书记，是张书记和你们董事长沟通的，具体的我不清楚，肯定是逼他离开的。小黎呀，读书人讲十年寒窗，官场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时时刻刻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哪。”

“书记，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这次过去，是不是需要带点东西过去？”

“这种事情你别问我。其他人按规矩来就可以了，你们董事长是可以掌控局面的。”

“书记，那就多谢了。”

周书记笑道：“臭小子，还跟我客气。倩儿快回来了，是你们公司派人接机吗？你和朱其斌那小子在捣鼓什么呀，弄得一年到头不着家。”

“书记，其实生意场上也是和战场一样的。其斌这次到缅甸，是我们以前和人家说好了的，但是他去西北大半年，就爽约了。人家的翡翠毛料都堆在矿山，也买好了汽车准备送，不去就让人家很为难。”

“那你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其斌干这个事情，起码还要几年才行，我们接班人的培养对象还在念高中，5、6年以后吧。”

“老朱说你出的主意，让他进旅游局，你通知他过年以后就报到。你说说。开发什么项目好？”

“就咱们渌江县的大京水库呗。市里不是已经划归市区管了吗？就让他投资个10来亿，建一家度假村，买几十条游船，不就慢慢发展起来了？”

“当时不知道你的能力，如果不划归市区，是不是已经发展了？”

“书记，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没有如果了。”

“好吧，你小子多学习。多实践，有你发挥能力的时候。”

结束通话后，老晏就过来了。“黎董。是明天上午的飞机，驻京办会安排接机，中午在驻京办吃饭，下午就可以开展工作了。晚上办完事情后，也在驻京办住宿。”

“晏总，你们以前是不是没有请客吃饭？”

“不是我们不请。是请不动。每次人家都推三阻四的，以后曾老板也就没了兴趣。“

午阳笑道：“人家那是讲客气。京城什么地方？皇城根底下，都是讲礼仪的，还能一请就到呀。晏总，你安排一下。让驻京办的人在御膳房订一桌，36道菜就可以了。你看看会不会请得动？”

老晏说：“就订明天晚上吧？”

“对，酒由我来准备。”

下午下班回家，就到仓库里挑选了两尊雕像，一尊是领袖雕像，一尊是佛像。领袖雕像是鸡油黄的，在灯光下，黄得耀眼，油得反光，午阳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佛像是玻璃种的阳绿，晶莹剔透的。用黄花梨的木箱装了，拿那种学生背包背上，50多厘米的高度，也刚刚好。

第二天在驻京办吃过中饭后，几人上车去安排晚上的事。驻京办主任说：“老板，是不是晚上再送？”

“我请他们吃晚饭，你们饭后送他们回家，就不用回来接了。”

陪同午阳和老晏去总公司的，只有驻京办的主任、副主任和小客车司机。车辆出发后，午阳就面授机宜，让他们请各部门的一把手。

老晏问：“黎董，你自己不去各部门了？”

午阳说：“你就说我是新上任的，各位老板那里要走一走，晚上在酒桌上和他们见面。”

到了总公司，午阳乘电梯到了8楼，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谌立宪从台板桌后面抬起头。

“董事长，您好，我是渌江的黎午阳。”

谌立宪笑着说：“小黎呀，你是不是早该来了？”说着伸手握了握。“人家升了官，马上就跑过来感谢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午阳也笑道：“老板，我倒是想来，但是还是先把公司的生产抓一下好一些，好让老板放心，还有就是这个工艺品也没有完成，我不好意思空着手来见老板吧。”

“什么工艺品还得几个月才做好呀，拿出来看看。”

午阳从包里拿出木箱，取出领袖雕像摆好。

谌立宪看了一会，“小黎，你这是翡翠呀，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老板，一个工艺品犯什么错误？琉璃厂那里几千块钱一个，多的是。”

谌立宪说：“这种东西识货的人多了，你骗不了我的，你赶紧收起来带回去，我不能收的。我召集党组成员过来一下，你和大家认识认识。小黎，听说你们家族旗下很多企业，是不是帮忙将我家里两个小祖宗安排一下？”

午阳看董事长也不过50来岁，应该是在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实行以后生育的，就问：“老板，怎么会有两个？”

谌立宪笑笑，“龙凤胎，当时是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就净是麻烦了。小子从小打篮球，现在也不练了，书也不好好念，整天就在家里吃喝长肉；闺女也不想念书，除了吃喝，就是打扮，毕业都半年了，本事没有，眼界就高到了天上去。你最好就这次将他们都带走，你管人是有办法的。想办法让他们走正道就行了。”

午阳笑道：“老板，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这么高级的干部，也不是万事如意。”

“万事如意是过年的话，现在这些子弟，有几个是成器的？我小子、闺女的朋友，都和他们差不多，你如果有本事。就将他们都收了，对你以后的仕途也是有帮助的。”

“老板，您就交给我好了，我不但让他们走正道，而且让他们都多多少少做出点成绩，以后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再让他们在体制中发展。今天我们在御膳房订了饭菜，您看看是否请总公司的老板和各部门的负责人都过去。”

谌立宪笑道：“你小子倒是会省事，让我来说。好吧。我就出面吧，不过你还要订一桌，让我家里小子他们也去。他们刚刚走出校门。没有什么经济实力。你带他们去见识见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生，什么才是生活。不思进取，以后一个月的工资，也进不了一次高档餐厅。”

谌立宪说完，就让秘书召集党组成员过来。午阳就在旁边打电话让驻京办还安排一桌。

12名党组成员很快就来了。谌董事长给一一作了介绍，午阳上去双手握住他们伸过来的手，说一些客气话。这些人里面，以前是认识副董事长康靖的，自然又多聊了几句。

“各位。小黎为了庆贺升职，也为了感谢各位的关怀。特意请大家吃饭，我已经替大家答应了。小黎现在就要去安排一下，就不能到各位的办公室一一拜访了，大家别在意，晚上让他给你们敬酒。”

午阳笑着说：“各位领导，这次是年底了，我不能在京城久留，下次来了，再拜望各位领导。”

大家都说了一些客气话，就陆陆续续走了。康副董事长走在最后，午阳跟上他，“老板，给您带来了一件工艺品，您家里有没有人，我给您送家里去。”

“什么工艺品？我自己带回去好了，免得麻烦。”

说完就伸手去提，结果没有提起来，“什么东西这么沉？不会是什么黄白之物吧，那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