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叶的成行很快,交接好诸般事宜,他带着新任警卫员活宝陈操,奔赴南昌上任华中战略顾问主任一职。
“啧啧,大帅,呃,黎爷,这里真乱,你看看他们,都成饿成什么样子了,喂喂喂,你们都去新鲁啊,那里有香喷喷的大米粥,白香绵糯的大馒头,吃得饱穿的暖,去了就有田有房,没有媳妇的还给张罗娶亲……”
陈操这个活宝,一路这嘴皮子就不停歇。那个得瑟劲儿,让人……想打他!
黎叶好笑地看看他,也不理会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等上了战场,这家伙若是还有这般亢奋,他的黎字倒过来写!
“哈!到了,终于到了,黎爷。我的屁股,都坐麻了!”
陈操停车,灌了口水,滋润了口干舌燥后,又开始一阵大呼小叫,跑去城门口得瑟一番,搞定城防验证后,立马开着吉普车进城。
“黎主任驾到,王某欢迎之至!”
“王司令,来的匆忙,此番多有打搅了。”
黎叶、王陵基二人一阵寒暄后,进入军营指挥部后,便恢复了旧称。
“老弟如今打下新鲁大好局面,怎会来前线跟老哥一样成为苦哈哈?”王陵基说话一如既往的有着川中汉子的幽默风趣。
“正如老哥谨守刘大帅的‘日寇不破不还川蜀’的誓言,老弟也得向先贤看齐不是……”
黎叶跟他一番打趣后,进入正题:“早前拜托老哥打听之事,那上官可有答复?”
王陵基苦笑道:“那匹夫,看似随和平易近人,其实自视甚高。哪会卖老哥的面子。你让薛老虎出面说不定还有戏!”
黎叶当然找过薛岳,可惜老薛一直装聋作哑,有特么玩疏远这招,油滑的很。
对王陵基,他也本来就没抱有多大希望,故而也不失望。当下不强求老王,只当路过见见老朋友。
两人商讨、交换一下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后,王陵基从上次瑞昌之战后,对黎叶历来是佩服的,对他的判断很警惕地记录下来,准备在战斗中印证、随时调整对日军的作战策略……
告辞王陵基后,黎叶没有去武宁,跟在金官桥一战有过隔阂的李觉见面,径直绕过武宁,抵达永修修整一番后,当夜直奔南昌,在梅岭镇上,将上官某堵住!
“什么人?胆敢夜闯军营!”
陈操此人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的绝招就是无往不利的狐假虎威,直接在黎叶默许下,一脚踹翻警卫。
“呼啦”一下子,涌出来将近一个连的士兵,把黎叶和陈操围了起来。
陈操先是脸色一白,随即看看镇定自若的黎叶,他也恢复了底气,大声喝道:“你们想要谋反么?胆敢对黎上将无礼!”
他的自报家门,让一帮士兵有些惶然不知所措。一般的大官身边的近卫,都是这副德行,有经验的兵油子悄悄跑去找上峰汇报去了……
“哎哟哟……”那个警卫倒在地上,眼神怨毒地看着二人——那家伙下手真黑!早晚得换回来!
他是疼得没细听陈操的自报家门。等他稍稍恢复开口的能力后,立即呼叫:“给老子上,弄死这两个夜闯军营的探子……呃!”
他发现其他人都傻傻地看着他,像在看白痴。不由得恼羞成怒:“等什么,快把他们毙了……”
“哈哈哈哈……”
黎叶反而猖狂地笑了:“上官匹夫的兵,果然有家教!不知道你这么狂,你妈妈知道么?”
他的强大气势散发出来,就连躲在他身后的陈操都不禁咽了咽口水,那个上士警卫顿时腿软跪地,其余士兵无不骇然后退好几步……
“原来是黎主任。堂堂党国上将,居然跟一个小兵较真,有些说不过去吧?”
上官其实五官长得算是相貌堂堂,就是一双浮夸的眼睛一看就是那种奸邪反派,他看着还显得年轻,其实也是90后,还比薛岳、胡宗南、罗卓英几个大一岁,比陈诚大3岁。
这家伙,真是相由心生,貌如其人。
古今中外的败将和降将,如果不是像吕布和郭松龄那样倒戈哗变,有能力者,可享黄忠“五虎上将”的尊敬待遇、张辽“五子良将”的托付重任;如果不是像戈林和东条英机那样恶贯满盈,也有西庇阿偷偷通知汉尼拔逃走的民间趣闻;这是彰显胜利者的心胸气量。
老蒋是一个拥有绝对爆棚自信的人,如果不是想韩复渠那般破坏大局,他很少对败将下杀手;对降将也多有眷顾,能者上位有时他也会酌情考虑!
至于上官的履历,看起来十分不错的,毕业于“名校”,跟过先孙总理反过军阀,跟着孙传芳(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抵制过曹吴联盟,为人善于逢迎经营,一张嘴皮子可以在军界拉到许多人际关系。
而且他投诚后,就坚定地跟老蒋站在一起,是其反共先锋积极份子,哪怕“剿匪”不成反被打残,但是“忠心”可嘉。老蒋当时相较于如日中天的老汪,较于“势微”时,得到此犬,怎不喜欢?
老汪当时很不喜欢老蒋不听话地抵苏反共,还曾想杀蒋老弟,不过底下没人听令,于是“病退”香港来着……
由此可知,本次不一定是老蒋授意,但是老蒋一定知情。此犬,讨好主子,却不知得罪了煞星,命中该有一劫!
只见,黎叶淡淡笑着走了过去,上官的警卫营围上来的不下300人,在其身后的就有2、30个精壮的好手。
黎叶眼中精芒一闪,轻声问道:“上官兄,好大的排场!不知我鲁中可有得罪之处,为何扣押我义兄黎德海?”
上官听着他轻柔的话语,莫名地赶到一阵寒冷,面色微微一变,随即看看左右都是他的人,遂慢慢恢复强硬姿态。